作者1972年入伍后的新兵生活,包括艰苦的训练、思乡之情,以及站岗犯错被班长惩罚,后来在一次小镇采购时因帮助老人而与班长和解的故事。四十多年后,战友聚会,班长为当年的处理方式道歉,两人情谊更加深厚,体现了战友情谊的珍贵和难忘。
温馨提示:本故事部分情节为虚构创作,希望各位读者理性阅读,切勿对号入座。感谢大家的支持,您的鼓励是我持续创作的动力!
在一场老战友的聚会上,我望着眼前这位两鬓斑白、精神矍铄的老人,眼眶不禁有些湿润,哽咽着说道:“老班长,都过去四十多年了,您居然还记得这些事儿啊。”
时光回溯到1972年的夏天,那时刚满18岁的我,怀揣着一张入伍通知书,告别了生活多年的小县城。出发那天,全村人都来为我送行,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,仿佛是在为我的新征程欢呼。妈妈红着眼眶,将几个煮熟的鸡蛋和一块老咸菜塞到我手里,那粗糙的双手传递着无尽的温暖;爸爸只是默默地拍拍我的肩膀,憋出一句“好好干”,简单的三个字却饱含着他对我的期望。
新兵连的日子,远比我想象中要艰苦得多。每天早上五点,那尖锐刺耳的起床号就会准时响起,我不得不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。在老家,我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过,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,叠的被子歪七扭八,活像一个馒头。
王班长每次进行内务检查时,总会在我的床前停下来,一边摇头一边说:“小赵,这被子还得好好练练啊!离标准的‘豆腐块’还差得远呢。照这样下去,咱班可就要被连里通报批评了。”
我们班一共有十二个人,来自五湖四海。老李是东北人,说话声音特别大,半个连队都能听见他的声音;小陈是四川人,特别能吃辣,每次吃饭都离不开辣椒;还有我的老乡小张,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县,刚到部队的时候,我们总是凑在一起,用家乡话嘀嘀咕咕地聊天。后来被王班长发现了,罚我们做了五十个俯卧撑。
王班长是北京人,说话干脆利落,他严肃地对我们说:“我理解你们老乡之间感情好,但是部队是讲纪律的地方,说话得让大家都能听得懂,明白了吗?”
训练场上,我们挥洒着汗水,每一滴汗水都是咸的。我还记得第一次进行五公里跑时,我差点坚持不下来;匍匐前进的时候,胳膊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皮,鲜血直流;站军姿的时候,蚊子在脸上爬,我都不敢动一下。这些苦我都能忍受,最让我难熬的是想家的夜晚。
那个时候没有手机,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。每周日下午休息的时候,大家都会趴在床上写家信。我总是写了撕,撕了写,生怕家里人看出我在部队过得不好。其实,我就是不想让老人家为我担心。
第一次收到家信的那天,我高兴得跳了起来。信纸上似乎还带着家乡的味道,妈妈的字歪歪扭扭的,她在信里说家里的老黄狗生了五只小狗,还说村里通电了,第一次放电影,全村人都去看了。信纸的一角有几个小水印,我知道那肯定是妈妈的眼泪,看着这些,我的心里酸酸的。
那天晚上睡觉前,王班长特意叮嘱我:“小赵,明天你站岗,可别睡过头了。”站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我哪敢怠慢,把手表摆在枕头边上,生怕自己睡过头。
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,我穿着雨衣,握着沉重的步枪(那会儿的枪可沉了),在哨位上站着。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营区大门那里有一个昏黄的灯泡。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流,打湿了我的衣领。那一刻,我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,感觉自己真正成为了一名军人。
王班长经常说:“站好最后一班岗!”一开始我很纳闷,明明我是第一班岗,怎么说是最后一班呢?后来我才明白,他的意思是无论站哪一班岗,都要当成最后一班来站,这样才能时刻保持警惕。
然而,那天晚上我却犯了一个大错。
雨下得太大了,我实在忍不住,就躲进了岗亭。我本来只想靠一会儿墙,谁知道竟然睡着了。当我被人摇醒时,睁开眼看到的是王班长铁青的脸。
王班长压低声音,严厉地说:“小赵!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?站岗睡觉,按军规是要严惩的!”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,砸在我的心口上。
当晚,我被罚站了整整四个小时,而且一周内不准参加任何文娱活动。说实话,最让我难受的不是这些惩罚,而是大伙儿看我的眼神,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似的。
从那以后,王班长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以前他虽然很严厉,但总会在训练结束后拍拍我们的肩膀,或者教我们一些叠被子的小窍门。但自从那次站岗事件后,他几乎不理我了,就算必须交代工作,也是冷冰冰地说几句话。
老李悄悄告诉我:“班长这回是真生气了。上年有个老兵也是站岗睡着了,差点被开除党籍呢。”
我知道自己错了,想找机会跟班长道个歉,但每次看到他那严肃的脸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那段时间,我特别努力,训练时刻苦认真,内务整理也一丝不苟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,我的被子终于能叠成标准的“豆腐块”了。但是,我和班长之间的那道坎儿,始终没有迈过去。
转眼到了第二年春节,连队允许我们去营区附近的小镇上采购一些年货。那阵子大家都高兴极了,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买什么。
老李一边整理内务一边问我:“小赵,你想买啥?”
我一边叠被子一边回答:“我想给家里寄点东西。老家信上说,家里人想吃点糖果。”
那时候农村条件差,糖果可是稀罕物。
出发那天,王班长临时决定带队,这让我心里一紧。一路上,大家有说有笑,只有我和班长之间像隔着一堵墙,谁也不搭理谁。
到了小镇,王班长宣布:“两小时后在镇口集合,别迟到!”大家应了一声,就散开了。
我直奔邮局,想给家里寄点糖果和自己的照片。刚到邮局门口,就看见一个老人摔倒在地上。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,跑过去扶他。老人大概七十多岁,腿脚不太灵便。
老人拍了拍身上的土,感激地说:“谢谢你啊,小伙子。现在像你这样热心的年轻人不多咯。”
我帮老人捡起散落的东西,发现他也是来寄包裹的。
我一边捡一边问:“大爷,您是给家里人寄东西?”
老人叹了口气,说:“是啊,给我儿子寄点腊肉。他在南边当兵,已经三年没回来了,听说今年春节也不能休假。”
听到老人的话,我心里一阵酸楚,想起了自己的父母。他们肯定也像这位老人一样,日夜惦记着我。我二话没说,帮老人把包裹寄好,连自己要买的东西都顾不上了,就直奔集合地点。
到了集合地点,我发现只有王班长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,其他人还没回来。看到我,他微微点了点头,算是跟我打了招呼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,我鼓起勇气说:“班长,对不起,我那次站岗睡觉,辜负了大家的信任。”
王班长扭头看了我一眼,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,说:“知道错了就好。”
我真诚地说:“我刚才在邮局碰到一个老人,他儿子在南方当兵,三年没回家了。我突然想明白了,咱们当兵不光是为了自己,还有千千万万个像那老人一样的家庭。我不该因为一时疲惫就忘了自己的责任。”
班长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问:“你买了啥东西?”
我如实回答:“没顾上买呢,帮那老人寄完包裹就回来了。”
班长从兜里掏出一包糖果,递给我说:“拿着,寄给你爸妈吧。别告诉别人,这是我自己的。”
那一刻,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隔阂消失了。回连队后,训练依然很艰苦,班长依然很严格,但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。
时光飞逝,到了1976年,我服役期满,准备退伍。离开前一晚,班长找到我,递给我一张纸条,说:“这是我家地址,有空来玩。”
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的联系方式,一张纸条就是最珍贵的联系方式了。我郑重地收下了,但心里明白,以当时的条件,我们再见面的机会很渺茫。
离开军营的那天,全连的战友都来送我。王班长站在最前面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说:“好好照顾自己!”
我也回了一个军礼,然后赶紧上了车,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。毕竟,男子汉可不能随便掉眼泪。
回到地方后,我先在县里的机械厂当了工人,后来自己开了个小修理铺。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,但我始终保持着在部队养成的好习惯:早起、叠被子、按时锻炼。
四十多年一晃就过去了,我都退休好些年了,儿女也各自成家立业。去年冬天的一天,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,是老李打来的。
电话那头,老李还是那么大嗓门:“老赵,咱们连队要搞个老战友聚会,你能来不?”
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。聚会定在北京,我提前两天就出发了,坐高铁去的,心里既紧张又期待。
这和当年可不一样了,那时候从家到部队要倒好几趟车,颠簸两三天才能到。现在坐高铁,几个小时就到了。
聚会那天,我一眼就认出了王班长,尽管他头发全白了,腰也不像当年那么挺直了,但精神头儿还是那么好,站姿依然很端正。
王班长一看见我就大声招呼:“小赵来了!”那熟悉的称呼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从前。
席间,我们喝着啤酒(那会儿可没有条件喝啤酒,顶多喝点散装白酒),聊着各自这些年的经历。老李现在是一个小公司的保安队长;小陈回四川开了个小饭馆;我老乡小张去了深圳,做了点小生意,日子过得还不错。
酒过三巡,大家开始回忆当年的趣事。有人提起我第一次站岗睡着的事,大伙儿都笑了。
突然,王班长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,郑重地说:“小赵,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道个歉。”
我愣住了,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。
王班长语气诚恳地说:“当年你站岗睡着那事,我处理得不对。我那时候太年轻,太死板,对你惩罚过重了,还冷落你那么久。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。”
听到这话,我的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泪来,说:“班长,是我做错了,您严格要求是对的。正是因为您的严格,我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兵。”
王班长拍拍我的肩膀,笑着说:“你小子当年就懂事,现在更懂事了。来,喝一个!”
我们碰杯畅饮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春激昂的年代。那会儿我们喝的不是啤酒,而是浓浓的战友情!
聚会结束后,我和王班长单独聊了好久。他告诉我,退伍后他一直留在部队工作,直到十年前才离休。他儿子现在也在部队,是个技术军官。
我说:“老班长,以后咱们常联系。”现在可比当年方便多了,有了手机,联系起来容易多了。
班长点点头,说:“没问题!有空常打电话,实在想我了就直接来家里,大门随时为你敞开!”
那天晚上,我们又喝了不少酒。不像当年在部队,每月才发几块钱津贴,哪舍得买酒喝啊。最多是过年时,连队发点酒票,每人半斤白酒,大家都舍不得喝,留着过年时才解馋。
在回家的高铁上,我回想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,特别是班长那句道歉。其实在我心里,早就没有芥蒂了。那四年的军旅生活,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。我学会了坚持、学会了担当,更学会了珍惜情谊。
如今,我每天早上依然五点起床,叠好被子,然后出门散步。邻居们都笑话我:“老赵,你这都退休多少年了,还跟打仗似的。”
我只是笑笑,说:“习惯了,改不了了。”
其实,我不想改。那是我珍贵的军旅记忆,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日子。
窗外的风景飞快地掠过,就像我们匆匆而过的青春。但那段军营岁月,那份战友情谊,将永远留在我心中,成为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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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围绕作者的军旅生活展开,从入伍时的激动,到新兵连的艰苦训练、站岗犯错的愧疚,再到与班长和解以及多年后战友聚会的感人场景,展现了作者在部队的成长和战友情谊的珍贵。即便时光流转,作者依然保留着在部队养成的好习惯,体现了军旅生活对他的深远影响,以及战友情谊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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